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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地底最深(shēn )处(chù )的(de )烂(làn )泥(ní )，连天使的衣角都没有机会沾到。

看了一眼之后，他才又看向(xiàng )她(tā )，道(dào )：想(xiǎng )继续上学？

庄依波仿佛是感知不到一半，既不动，也没有丝(sī )毫(háo )回(huí )应(yīng )。

后(hòu )来，他渐渐成了如今的模样，也曾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却(què )无(wú )一(yī )例(lì )外(wài )，都是跟他这种人相匹配的——声色犬马，纵情恣意，钱欲(yù )交(jiāo )易(yì )，无(wú )非(fēi )如此。

申望津随后看向她，又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里？

她(tā )有(yǒu )些(xiē )惶(huáng )然(rán )，有些无措，却还(hái )是伸出手来捧着杯子，就着他的手，一点(diǎn )点(diǎn )喝(hē )完(wán )了(le )那(nà )杯牛奶。

庄依波不知到底听没听到他的话，怔怔地看了他(tā )许(xǔ )久(jiǔ )，忽(hū )然(rán )就直直地掉下泪来。

庄依波有些慌乱地想要转身，想要回到(dào )自(zì )己(jǐ )的(de )房(fáng )间(jiān )去，至少隔绝出与他之间的一些距离。

只是沈瑞文没想到的(de )是(shì )，送(sòng )庄(zhuāng )依(yī )波上去之后，申望津竟然会这么快就下楼来。

他正迟疑着要(yào )不(bú )要(yào )将(jiāng )她(tā )唤(huàn )醒的时候，她忽然一个痉挛，惊醒了过来。